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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 吳武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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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歷:

  • 省立花蓮師專四十八級畢業
  • 臺灣師範大學教育學士、碩士
  • 美國肯塔基大學哲學博士

經歷:

  • 花蓮明義國小及美崙國中教師
  • 臺灣師範大學特殊教育中心主任、特殊教育系主任、心理與教育研究發展中心主任、教育政策與行政研究所所長、教育學院院長
  • 美國密西根大學訪問學者
  • 香港大學馬登客座講席
  • 中華民國特殊教育學會、中國測驗學會、中國輔導學會、中華資優教育學會、中華民國師範教育學會等學會理事長
  • 世界資優教育協會(WCGTC)主席
  • 行政院國科會教育學門召集人
  •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特殊教育系名譽教授
  • 「張老師」指導委員會主任委員

初中畢業前,我對未來的期待是當科學家、政治家,甚至軍事家。「當老師」從不曾出現在年少的夢幻中。但那個年代,貧困人家時有斷炊之虞,子弟想繼續讀書,免學費、供吃住的師範學校幾乎是唯一的選擇。出身貧戶的我,也就這樣進了花蓮師範學校。花師3年,仿如苦僧修道,日子在「學作聖人」中渡過,心志非常專一,情感非常壓抑,時間不長,卻給少年的我留下一輩子的懷念。在花崗山上,太平洋濱,來自四面八方的15、16歲小伙子們,組成了一個大家庭,以校作家,從晨曦起跑到晚點就寢,大家讀在一起,吃在一起,睡在一起(一間大通舖),笑鬧在一起,建立起了無比濃厚的革命情感。

花師48級普三甲是一個奇異的組合,大約2/3來自「異地」--宜蘭及西部,大多是農家子弟,一半以上是「三級貧戶以上」出身(含本人)。因此,刻苦、耐勞、篤實、用功,成了我們這一班的基本德性。我們的基本素質不太差,考進師範不容易,而且經過李昇校長、陳恆觀導師等師長們的循循善誘之後,我們這些不知天高場地厚的蘿蔔頭(一直到畢業都剃光頭),很快就「以校為家」,並且立定了志向,要「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」。所謂「師範生較有專業精神」,是這樣子來的。

猶記在困頓的40年代中期,李昇校長(國際大導演李安之父)與我同時踏入花蓮師範的大門,他是校長,我是學生。李校長並非教育科班出身,雖然之前他已有過高中校長的歷練,但從未接觸過師範教育。讓我們這些小蘿蔔頭感動的是,他到任後,立即蒐集了一套我們要讀的教育專業課本,他先研讀一番。因為他認為,你要學生做的,你一定要做到;你要學生讀的,最好自己先讀一讀。這種身教可以說為教育專業和敬業精神作了最好的詮釋。他全神投入,以校為家的精神,立即感染了我們這群血氣未定的懵懂少年。作為校長,雖然沒有直接授課,但在週會時,每次簡短的「訓話」,都充滿啟發性,令人難忘。

我還記得他曾舉「玫瑰花」的例子說明「境由心生」和「正面人生」的意義。

到底這世界是充滿遺憾,如同玫瑰花,「美麗的花竟然長在多剌的枝頭上」呢?

還是美妙的像玫瑰花,在多剌的枝頭上,竟然長出美麗的花」呢?

純基於你從那個角度去看。我們這些窮師範生得到啟發當然是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,空乏其身...」學會「苦中作樂」,「把吃苦當作吃補」。李校長的身教,功不可沒。他跟我們的濃馥師生情誼,也就自然滋長、綿延了。民國93年2月15日李校長與世長辭,22日出殯,我特地趕往台南靈堂送他一程(施冠慨老師也代表校友會前往致祭),致上無比的懷念。

變與不變,我的心路歷程:

  • 曾經因為小學與初中同學紛紛進大學而自己仍在窄門之外,他們已出國留學,而自己還在國內,他們已經拿到博士學位,而自己才剛大學畢業,深為嗟嘆感傷。而今,我以曾是師範生為榮,三年的小學教師生涯也成為我生命中最大的一項資產。
  • 曾經刻意地克制自己,想做顏淵第二;到頭來發現自己還是那麼平凡。追悔今不如昔之餘,開始調整人生態度,求其輕鬆自然,不敢奢望「燃燒自己,照亮別人」,但求「照亮自己,也照亮別人」。
  • 多少年來,木訥寡言、羞怯內向,常以「沈默是金,言多必失」安慰自己,後來竟喋喋不休,經常受邀演講,還是大學裡講授「團體輔導」的先驅。
  • 驀然發現:我變了。這種轉變也許無關好壞,卻使我覺得較為安適。它象徵著「自我」與「環境」的結合與調適。慶幸我是能「變」的,「變」使我體驗到成長,賦予我生命以活力。
  • 有時,不禁自問:我是不是變成另一個人了?但深知:我仍然是我,改變的只是生活調適的方式。多年薰陶所得做人做事的基本信條--「反求諸己,盡其在我」,仍在心中,指引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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